罌粟 【46-47】

四十六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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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俩人躺在一大片粉色落梅上不一会儿,天空飘下细细雪花;雪凛起身看见风刃还在休憩,便展开黑银羽翼,小心异异的将风刃的身子包裹在自己怀里。怀中之人小声的嘟嚷了一声便睡去,雪凛笑了笑爱怜的吻了吻风刃洁白的额头,便一起沉入梦乡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天上的雪慢慢转大,风刃感觉到胸腔的冷冽,逐漸转醒「雪凛,醒一醒!我们该回去了。」看着包裹着身己的黑银羽翼,风刃的心里流过一股暖意,轻推唤着身旁之人。

  雪凛醒后,直搂着风刃不肯起身,风刃无奈,轻轻的推了推眼前厚实的胸膛,片刻后雪凛哑着声道「真想把你永远的锁在这片默林里,只有这样…你才会只属于我一个人」。

  闻言风刃内心一颤,拥住雪凛的上半身,久久不语,最后抵不过怀中之人的失落,呢喃道「这辈子..我许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,下辈子我赔给你…可好?」

  没话到话一说完,雪凛立即笑了出来「你那侄子执着的很,如果他阴魂不散的也跟着你到下辈子,那该如何是好?」

  「那就下下辈子…」风刃不似玩笑,神情认真的看着雪凛。

  雪凛内心一紧,哑声道「好…有你亲口许下的三世情缘,足矣!」

  足矣!

  原本浮动的心,似乎找到回了落地处,跟以往不同的是,这次他深深的札入了根。

  万行宫

  一来到万行宫,风天逸即刻感觉到自身的不对劲,好像有一股引力,从血脉里不停呼唤着他。他明白这是他体内的蛊虫在作祟,便不抵抗,任由牠牵引。

  进了偏殿,风天逸不禁皱起了眉,看了看四周心暗道「太安静了,怎么回事?」人族的守卫就好像集体消失了般,整个偏殿口没有半个人。

  蹴躇了会儿,依然推开那扇木门,立即被屋中的景像给惊骇到。所有的人,就这么直立立的站在大厅中央,双眼紧闭,双脥都爬满了青黑色的血管。其中有大半的人,七孔处不停的流出了黑色的浓液,浓液里面还夹杂的些许虫子的尸体。

  风天逸一边小心的提防,一边思索起来。如果照通天鉴所述,这些人的体内应该被种入了虫子,这些虫子一边吸食着宿者的养份,一边互相残杀,死了的虫子会随着七孔流出体外,直到宿者被吸食干净后,体内的虫子也就会剩下一只,待虫子破体而出便成"人蛊"。

  想到这里,风天逸突然在一群人中看到了吕肖,一股寒意由背脊窜出。

  连吕肖都着了道!?难不成整个霜城的庙堂都沦陷了?怎会如此?

  在风天逸盯着吕肖深思时,一股甜美的女声由背后响起「天逸,你来啦!」

  听着这股熟悉的声音,风天逸只觉得阵阵恶寒,冷道「姑娘费这么大的劲,不避讳的顶着一个己经死去人的脸,又让我看到这一切,想必是有事求助于我方,何不现真身一见呢?」

  风天逸一说完,眼前一閃,易茯苓即刻出現在眼前,掩嘴的笑了起来,只是那声音,听起来似男似女「呵呵呵,何必这么讲究呢?今日你来,不也是有事求助于我吗?」

  「那我就开门见山了,我要妳解掉我跟风刃身上的蛊。」明黄的身影直直的走向大厅的主座,冷硬的提出了他的要求。

  「呵呵呵,说的好生容易呀!羽皇大人。你跟你皇叔身上的蛊可是我的得意之作,怎么能说解就解。」

  「妳要什么?」风天逸敛下双眼的杀意,平静的问着。

  「我呀!呵呵呵呵,我要你用风刃的命换你的命。」易茯苓刚一说完,立刻感觉到一股冷冽的杀意由身后往自己袭来,躲之不及,右臂立刻被齐肩削去。

  但是她完全感觉不到痛感般,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断臂,然后气定神闲的道「不用白费功夫了,这身躯只不过是个蛊人。」

  风天逸盯着一滴血也没流的断臂,挥退了站在易茯苓身后的鹤雪仕「看来我们交易失败了,妳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?」

  「啧啧啧,真是狠心,不过也是啦!你跟风刃都发生那种关系了,想也是不可能牺牲他,我只是礼貌性的来问问,不管你同意否,风刃的命我都要定了。」

  「骨生花!!!」

  看见风天逸充满怒意的眼神,易茯苓不禁暗暗一笑「唉!原本不想这么早暴露的,等再过些时日,蛊虫流遍你全身经脉,到时不怕控制不了你,要杀风刃就易如反掌。不过没想到你跟风刃行那龌龊事时,竟唤起了风刃体内的血蛊,害我不得不跑一趟。」

  说到这里,易茯苓的双眼泛黑,开始唤起了风天逸体内的蛊虫,试图再一次控制,但这次,不管她唤了几次,风天逸体内的蛊就好像断了连结般,怎么呼唤都没有任何响应。

  怎么可能!?怎么可能有人能抵这巫蛊之术?

  「怎么了?无法控制了是不?你也太小看羽人了,以为我们跟人族一样好拿捏吗?」

  冰冷而不带情感的声音一出,易茯苓吃惊的瞪大了眼,一根金黄的羽毛不偏不倚的射进了她的头颅,只见易茯苓整个人抖动了几下,一股黑色的烟便由她的口中钻出,伴凄厉的喊叫声,破空而去。

  风天逸双目一凛,看着满室的活死人,有预感另一场风暴即将来袭。

四十七、

  「陛下、王爷,臣尽力了。」薛襟揑了捏攒竹穴,满头大汗的朝坐在上堂的俩人道。

  他参加完庆典,前脚刚踏入天机门,立刻又被急急忙忙赶来的雨瞳霖喊回都城,连同在躲在密室研究通天鉴的方泽也无幸免,一路被雨瞳霖用夹的飞回皇城,吓的鹤雪仕差点直接射箭把人抢下。

  落地了后,他老人家怒着脸,拿着拐杖一路追打雨瞳霖,打的雨瞳霖一路乱窜直喊救命;而风刃跟雪凛一进都城就被告知状况,也立刻赶到万行宫。

  风天逸看了一眼刚听完他所述,仍惊魂未定的吕肖,对着薛襟问「情况如何?」

  「人虽清醒,但是其五脏六腑、各处经脉皆有蛊虫痕迹。尚未排出虫尸之人尚还有救,搭配臣的药即可把体内未成型的虫子驱除,但那些己经开始排出虫尸之人,就算勉强下药,其命也不久矣!」

  听见最后一句,吕肖身子一震,还好除了他,其余之人皆被送往太医院,要是被他们听见,可能会引起恐慌。

  厚实的手掌抚过腕处佛珠,转瞬间心神即定,起身向同坐在一起的俩人深深一揖,凛然道「羽皇陛下、王爷,吕肖斗胆,请羽族伸出援手,现在只有你们能救人族了…」

  银贝岛

  自从宁澜大战后,做为主战场之一的银贝岛,乱石层迭千疮百孔,四处都覆上一层怎么洗也洗不掉的血色。

  以往盘旋在上的鸥鸟已不复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只深黑红眼的鸦鸟及秃鹰,厚重的死亡气息更胜以往;夜半乌啼,如鬼魅哀厉,宛若一座立于炼狱的鬼岛,叫往来船只不敢靠近。

  在靠近岛与中心的一处石洞,四周乌鸦突然振翼而去,随后传来数声无比尖锐的叫声。

  「凭什么?是风刃欠我的!是风刃欠我的!!血债血偿,天经地义!!!」

  石洞禸阴风飒飒,不断传出似男似女的咒骂声,片刻后突然声音停止,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。如果雪凛在此,便会认出,这声音的主人,即是那日被他一刀斩断头颅的羿王。

  「早跟妳说过,风家的人不能小觑,必先控制住人族,妳才有胜算。」

  「闭嘴!闭嘴!」骨生花怒火攻心,她化身的黑烟不停的在石洞内乱窜,撞的石壁几乎崩裂。

  「够了!妳要是想报仇,就听我的。」羿天岚受不了她如此作派,低声一吼。

  骨生花一听寒意更盛「听你的!?当年我肉身毁在风刃手上,藉由巫蛊之术将魄魂附在晶球里。这十几年,我吸食了多少的魂魄才能再次聚形,而你只不过是宁澜大战里众多的怨灵之一;莫不是看你有些用处,早被我转化为灵体,滋养我的魂魄,还容得你在此指手画脚?」

  闻言羿天岚沉默了片刻,最后淡淡的道「随妳!」

  骨生花闻言冷哼了声,她当然明白要先拿下人族,要不是风刃体内的血蛊提早苏醒,她何必在没有把握之下提先暴露自己。

  当年风刃被她的血液侵蚀,因而染上了被她养在体内的血蛊。那蛊食她肉而生,饮她血而长,已是她肉身的一部份,也是她重塑肉身的重要炼物。

  她费尽心力想方设法,好不容易等来对风天逸下蛊的机会。待夜魅莲里面的蛊籽破壳而出,流向他体内各处经脉,就能轻而易举的控制风天逸,再藉他之手杀了风刃,将风刃体内沉睡的蛊虫取出。

  没想到她千算万算,没算到风天逸跟风刃居然还有那层关系。他的体内的蛊以控制为主,传染力极强,早己混着体液进入风刃的体内,阴错阳差之下,竟将风刃体内原本沉睡的血蛊给唤醒。

  血蛊本身就是一种极为霸道的蛊虫,幼虫时食五毒而长,成蛊时食其他蛊虫而生,一发现宿主体内有其他蛊存在,便会随着经脉移动补食;喜黑惧阳,只要一接触到阳光,便会卷曲而亡。

  宴上她一看到风刃,便发现血蛊有破体而出的迹象,可见风刃体内的蛊虫不够牠吸食,情急之下,只好将血蛊之事,透过脑内幻像告知风天逸,让他取血喂蛊,防血蛊破体而出。

  没想到才一会功夫,风天逸居然己经掌握了克服她的操控之术的方法,还将她逼出蛊人的身躯。人族不但回不去,连同那位大人的计划也被破坏了一半,思即此骨生花就恨不得食了风家人的血肉。

  「该死该死,风家的人都该死!!!」

  其实风天逸也不是省油的灯,前几次被控制下,已让他心生警惕。通天鉴里记录的蛊术,被他来回试验了好几次,终于找出了用精神力切断控制术的方法,今日宴上他便牛刀小试了番,更是确定了可行性。

  连同射向蛊人的那只金羽,也被他用一层精神力包覆,成功的切断了骨生花控术,还将她的魂魄逼出。

  为了要揪出幕后之人,才任她的意识入侵到脑中,没想到居然意外的牵扯出风刃体内的蛊毒一事,让他自责不己。

  一行人送走吕肖后,风天逸一五一十的将情况告知风刃,风刃脸色沉静,低头抚着手背上不停张弛的黑脉,就好像那蛊虫在他体内呼吸般。片刻后对着方泽颔首问道「若此蛊不取出,对我会有什么影响?」

  方泽微怔,思索着道「血蛊别名阴蛊,是巫蛊师为了修练巫术,专门培养的一种蛊,除了食蛊虫而生,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吸食人的精气,被吸食者会瞬间呈现老态,而血蛊会将吸食而来的精气转化为巫力,助巫蛊师吸收炼体,增长功力。」

  说到此,方泽顿了顿,语重心长的接了下去「蛊食与精气若缺一,血蛊便会反噬,或破体而出。不管是哪一种,宿主必死无疑!」

  室内四人再次陷入沉默,雪凛一双手握的死紧,浑身散发出一股煞气,薛襟则缩在一旁捏着手杖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
  风刃见场面压抑,轻叹了口气淡道「都散了吧!天逸,雪凛你们跟我来。」

  一回到宣勤殿,风刃闭口不谈血蛊,张开若大的澜州地图,指了指霜城道「告诉我你们所想?」

  雪凛先是打破沉默,将霜城那里暗子打听到的讯息,告知了风刃。风天逸听完后也接着将自己诸多的猜测道出,很快三个人便理出了一条思路。

  「先救人族那些被控制的大臣。骨生花形迹败露,霜城怕是回不去了,刚好替人族争取一些时间,让羽兵尽快将药方送到吕大人手上,能救多少是多少。」风刃手指轻点着桌面,思索着有无遗漏之事。

  风天逸颔首接着道「都让薛襟处理了,也让他配些药粉,洒入羽族的几个水源之地,以勉我们自身中蛊而不自知。」

  「皇叔,我们要追捕骨生花吗?」话锋一转,风天逸对这件事的作俑者,恨不得马上除之后快。

  风刃把玩着手上那枚黑曜石戒指,面色无波,似乎面对的只是一只臭虫,捻指即死「不用。爪牙而已,且她一缕黑烟,遁入天幕,要寻找如大海捞针,不如…」

  「不如守株待兔吗?」雪凛微愠,不喜风刃将自己的命看的如此轻巧。

  风天逸也不赞同的附和着「皇叔,我们尚不知蛊发之日,不能拿你的命开玩笑。」

  风刃见二人反应,轻笑出声「我们不知,但骨生花知。血蛊见不得光,她会在蛊发前找上我们,我们只需在这之前找到她的弱处即可。」

  说的容易,但雪凛内心仍揣揣不安,他能做的,只有尽可能的掌握消息,转身后立刻让人给雪阙捎一封信。

  一双微微冰冷的手,同时握上了风天逸即雪凛的手背,俩人内心一缩,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双手他们怎么捂也捂不热。

2017-08-07 #逸刃#凛刃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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