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陛下這些年….無時無刻不念著你…」斐鈺抬起頭看向風天逸,淡淡的回答著他剛剛的問題。
「是嗎?」
想著我嗎?我也好像有這麼一絲念著他。
「太上皇?太上皇?」斐鈺輕輕喚著眼前的風天逸。
不知道怎麼了,風天逸講完最後一句話後,就這麼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坪上。己經過了一個時辰了依然沒有動靜。斐鈺看著天空己經飄飄點點白雪,忍不住輕叫喚著。
「備車,回城」那刺耳的太上皇三個字,將風天逸拉回現實,不悅的看了眼裴鈺,便招了招手,坐上了專備的馬車穿越了都城。
回到宮殿後,雪己經轉大,一眼望去,南羽都浸在一片雪白之中,有一股說不出的蒼白寂廖正在撕扯著風天逸內心小小的一塊地。
好安靜,整個都城為什麼這麼安靜?
似乎是看出了風天逸的疑惑,斐鈺淡淡的道「這幾年,陛下越發不愛吵鬧。不久前才遺了一批宮人回家。」
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夢境太過真實,風天逸隱約覺得不安,不等裴鈺他反應過來,大步一邁直接進到內殿。
在多處尋找後,終於在"觀雪亭"看到那如松柏般挺立的背影。
頃刻間他心臟突然絲絲抽痛了起來,每踏出一步那些夢中的情景好似鮮活了過來,不停的刺激著他的五感,讓他有一種跟夢中人物情感連結的感覺。
第一世,風刃對他有情,為他換翼而死。醒後他慟之肝腸寸斷,最後猝於鬱鬱寡歡。
第二世,他帶回記憶輪迴,為還風刃前世換翼之債,成全風刃,最後他死於風刃的刀下。
第三世,風刃為他鞠躬盡瘁,死於奸臣之手。都城易主那夜,他抱著他的身軀雙雙凍死於河橋之下。
第四世,同為叔侄,他為了他演出一番爭皇奪位的戲碼,替他肅清朝鋼。無奈他年幼無知,登基之日,伺他一杯鳩酒,見他含淚飲下。
命運就好像跟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,他跟他不斷的輪迴,不斷的相遇,不斷的糾纏於別離,永無止境。
是否這一輩子,也是這夢中輪迴的其中一世呢?
當風天逸走到只剩下三步之遙時,神識才慢慢的從那一世世的輪迴裡剝離了出來,等反應過來時,他發現他的臉上己經爬滿了淚水。
「回來了!」風刃身體抱恙,聲音略微暗啞,卻像石子投入湖水般,在風天逸的內心起了陣陣的漣漪。
「你走的那年,山梅偏暗,味沉而香,皇叔摘採了好許,釀好梅酒等你回來品嚐。」
「皇叔!」風天逸終於忍不住哭喊了出來。
待風刃轉身那一刻,雪白的身影緊緊的抱住了他眼前之人。幾世的思念、幾世的懊悔、幾世的糾纏,全部都在這一個擁抱中,煙消雲散。
他想起來了!
想起了他為了尋找轉生的風刃,於幽冥之主交易以身軀換取一抺不滅的神識,帶著記憶輪迴生生世世。
想起了為喚醒其中一世的風刃,自己如何入夢自戕。
想起那已半身為白骨,不斷拒絕著他的風刃。
最後想起了那晚;實為渾沌卻自稱為骨生花的幽魂,被皇叔強大的神識囚禁於識海一角。並且用這抺幽魂跟幽冥之主交易,換回了他的身軀,讓他不用在受輪迴之苦,下一輩子就能從"風刃"二字解脫。
而回魂的代價就是他會永遠忘記,他愛他。
那位怪人,他所撫的琴音以及那杯酒,將這些記憶全部還給了他。
每一世他都記起來了。
記起來了。
心好痛,好痛!
他在這幾萬年的輪迴之中,不斷的尋找他、陪著他,到頭來原來他一直是記得自己的。
為了讓他放下他,他不停的導演著兩個人的不得善終。
你怎能如此待我..皇叔...你怎麼如此?
「怎麼了,哭的跟孩兒一樣?」風刃沒有自覺般,沒心沒肺的搗鼓著風天逸最不想要的親情。
「皇叔!!!」風天逸怒叫了一聲。
一聲過後,兩個人同時都安靜了下來,一會兒後風天逸帶著哭腔吸吸鼻子,柔柔的道。
「夢中的棲悟琴是否還是斷了一根?」
「在異世時我扮演你,扮演的像嗎?」
「如果沒有渾沌,我跟你是否還會永遠的不得善終下去呢?」
風天逸一口氣連問了三個問題,不等風刃做反應,最後要問第四個問題時,他放開了風刃,用著被淚水染紅的雙眼委屈的問:
「你還…..愛我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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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說七爺有車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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