罌粟 【48】

作者日:

這篇文樂乎看的人似乎越來越少,48之後我就不再兩邊更新。只以微博為主 

因為工作關係,無法長時間靜下來寫文。所以更新的非常之慢。謝謝長期留言點讚不離不棄的朋友,愛你們 (啾)


四十八、

  「王爷药好了,趁热喝,凉了会有腥味。」薛襟捧着瓷碗,恭敬的递给了风刃。

  风刃看了一眼黑压压的药汁,撇过头嫌恶的掩住口鼻「这味药跟以前一样,难闻的叫人做呕。」

  风天逸在一旁看风刃问诊,见他皱在一起的五官,不免感到新颖,原来风刃也有孩子气的时候。心绪微动,替他接过瓷碗,一口饮下,便扶着风刃的后颈,口对口渡了过去。

  一旁的薛襟眼观鼻,鼻观心,像一尊石佛似的,死盯着地板,恨不得能盯出个洞来,把自己埋进去。

  药汁饮尽,风天逸伸手抺掉风刃嘴角残留的汁液,却被眼尖的风刃反握。

  轻手抚上手腕处缠绕的白布,心疼的用指腹来回磨擦,眼角余光冷不防的瞥向薛襟,薛襟突了一下,内心叫苦,但是实在是没胆喊冤,只好低着头,受着风刃那如冰锥般的目光扫视。

  药里,是加了一味天逸的血吗?难怪腥味比以往更甚。

  似乎感受到风刃的不满,风天逸柔和了下来,轻声道「我没事,一点血而己,倒是你手背上的黑脉,颜色淡了不少。」

  顺手牵起风刃的手背来回翻看,最后贴在自己的脸脥边,感受着风刃由体内透出的冰凉。磨蹭了几下后,便将风刃整个人包进羽被里,让他多休息。

  临走前,风刃交待他,让他去探望雪凛;说他今早喝了方泽的药,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。

  风天逸点头应下,其实心中并不是很情愿。雪凛的状况还能如何!从喝下药那刻,就断断续续的呕出许多细小如牛毛的虫体,那数量多到让方泽乍舌。

  至于他怎么染上蛊虫,可想而知,除了和皇叔云雨,没有其他途径。

  虽然十分不愿,但为了让风刃放心,他还是拖着步伐往宣勤殿去。

  一入内殿,就看到雪凛白着一张脸,正用清水洗漱,而里面的宫女忙进忙出的,又是倒水又是点香,整个室内漫着一股浓浓的药腥味,连他都不适的捂住了口鼻。

  「你来了!风刃可好?」

  见到他雪凛似不意外,没有因为狼狈而露出恼怒,一双蓝眸平静无波,一时之间脑中暗讽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,只好阴阳怪气的回了句「睡下了」

  雪凛颔首挥退一干人等,室内仅剩二人,一股压抑在寂静中不断漫延。

  「给你」风天逸从袖口处抽出一只羊卷,冷不防的丢到雪凛手上,冷道「精神力的修练方法」。

  雪凛单眉一挑,戏谑笑道「呦齁,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」

  风天逸冷哼了声「我是怕你被控制后扯我后腿,况且如一不小心把你杀了,我对皇叔也难交待。」

  「杀我!?凭你?」说完雪凛便张狂的笑了出来,一边笑一边道「我还是那句老话,我就在这儿,等你来杀。」

  见他狂妄,风天逸也不恼,只是摸了摸腰间的五彩软鞭,勾起殷红嘴角「是说,从我临政以来,好似都未曾与雪大人交过手,要不今日我们就比划比划?」

  闻言,雪凛收了笑,抬起头对上风天逸的碧瞳「既然羽皇来了兴致,那我就舍命奉陪。」

  烈日高升,正午时分,俩人在校场上打的难舍难分。

  彩鞭如游龙,挥舞之间,凌厉之气有破空之势;银枪如蛟蛇,随腕刺转回旋,攻防间游刃有余,一时之间难分伯仲,俩人陷入胶着。

  此时夕阳渐斜,校台上多了一袭紫衣,远远的观望着尘土飞扬的校场。

  「王爷,要不要臣前去阻止」

  「不用,让他们打!谁都不许干扰。」

  语毕,紫衣转身便离去,只留下场上咻咻的鞭啸声及长枪划地的喀咔声。两方攻势随着时间推进,越发猛烈,银枪挑刺专走命门;彩鞭狠厉,鞭随身转,挥挡自如。

  见久僵不下,雪凛纵身一跃,黑银羽翼喷张而出,腾空数米,持枪破风,旋转急下。风天逸一凛,运起周身内力覆于鞭身,硬生生接下这一击。

  枪头鞭身死死的卡一起,冲击之力将风天逸逼退数米,眼看就要被逼出校场外围,碧瞳微缩,体内罡气随之爆发,萤羽凝光而型,借力使力,单脚向后一点,也腾空而起。

  枪身突然被卸了力,雪凛向前颠簸数步,抬起头神色凛然的看向空中之人。

  校场陷入一片寂静,只剩下羽翼的挥舞声。早在风刃下令后,四周已拉起警戒,不许闲杂人等接近,虽然如此,还是有很多尚武的小兵偷偷的躲在一旁的灌木里,睁着大眼一招一式细细的看着。

  彩鞭长长垂下,随着羽翼扇出的风劲,飘飘晃晃。雪凛睇了一眼,走到兵器架边,取了两柄长剑;朝风天逸扔了一柄,而自已也弃掉长枪,持着长剑腾空而上与空中之人对峙。

  风天逸看着手中的长剑,抬起下颚笑道「雪大人,难道你不知道"你"就是被长剑一剑穿心的吗?」

  雪凛也不恼,照样露出他一贯的笑容笑道「是吗?」

  话一说完,俩人又再次陷入缠斗。雪凛使剑如使枪,简单利索,专挑要害;风天逸剑走轻灵又不失刚猛,一柄利剑在他手中,好似软鞭般,能舞出一朵带刺的花来。

  俩人皆有上位者的尊严,一个不能输、一个不想输,从日中拼斗到日落,身上四处都有肉眼可见的血痕,就连拿着兵器的手掌也伤痕累累。

  就算如此,依然不屈不饶,不放过彼此。

  但雪凛必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。使剑、舞枪、攻防,他自成一套理论;拖最小之力,取最大之伤害,仍是他打斗最常用之战术。

  当远方滚滚红阳坠入海面时,风天逸已近力竭,渐呈退败之势。

  最后一击如流星画空,快的让疲惫不堪的风天逸几乎无力招架,情急之下,剑身直直的挥刺而出,但预想的穿心之痛并没有降临。

  反而是他的剑,刺入了一片软肉之中;凝神一看,见雪凛用左臂挡住了他的剑,而右手上却多了一个看起来未满十岁的孩童。

>  退出剑身,风天逸呆愣的看着不断滔流而出的血水,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。

  雪凛黑着脸,拎着闯入战场的祸首,摇晃两下,正要开口训斥,却感觉到小腿一阵椎心之痛,疼的他把手上的破孩丢出。

  低头看向腿后,才发现还有另一名孩童,正咬着他的小腿不放。

  小孩一双湛蓝瞳目,防备又带着敌视的眼神看着雪凛;这眼神却让雪凛感到无比熟悉。

  小小的臂膀,好像有无穷的力量,紧紧的环着另一个身躯,对着雪凛大喊「你要对我弟弟做什么」

  风天逸定眼一看,怒道「怎么回事?为什么会有未及幼学之年的孩童闯进来,是谁家的?」

  羽族不似人族,子嗣繁衍不易。每个未行展翼礼的羽人,都是被重点保护的对像,像这么小,又是在皇宫里出没的孩子,不应该没有大人看照。

  此时一旁灌木丛里,沙沙沙的跑出了几个卫兵,齐齐的脆在地上,其中一名卫兵怯道「秉羽皇,这两个孩子是...是风隼将军的曾孙子。」

  听到风隼二字,风天逸跟雪凛的表情微妙了起来。当初风隼野心初现,跟着羿王密谋反叛,被雪凛用计连同另外两个大氏族一并歼灭,但羽皇诏令祸不及幼儿。为此,雪凛曾不满风刃妇人之仁,反叛本是九族之罪,斩草焉能不除根。

  「饶命,快快求陛下饶命。」另一名卫兵,向前压着两个孩子的头,让他们赶紧求饶。

  其中有位比较年长的卫兵,见气氛不对,赶紧出声将小孩的身世解释一番,以免遭俩位雷霆之怒。

  「陛下,这俩名孩童父母又早亡又是庶子,在本家本就不受重视。风隼伏诛后,树倒猢狲散,落井下石的不少,几个未展翼的哥哥为了保全自身的生命,竟然将这俩个孩童推出去,买通刽子手要他俩代他们受死。还好大的这个机警,带着弟弟逃了出来,整日游荡在皇族的猎场附近。兄弟们见他俩可怜,常常会拿些吃穿的给这俩兄弟。」

  「今天真的不是有意冲撞陛下,请陛下饶了他们吧!」话一说完,其他几名卫兵也跟着喊饶命。

  雪凛挑起眉锋,转头看着从刚刚就一直盯着他看的小孩。这双眼他挺喜欢的,让他想起了自己也曾经将那一个小小软糯的娃娃护在手中的景像。

  「既然是皇族之后,怎能容得如此流落,你们知情不报,自行下去领杖。回头本皇下令将这俩名孩童领回皇宫。」

  得令后几位卫兵松了一口气,齐声喊「谢陛下不杀之恩」之后便不舍的牵着这俩兄弟离去。

  见一行人越走越远,雪凛转头看向风天逸「还打吗?」

  风天逸瞥了一眼那滴着血水的指尖。

  「没兴致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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